爱三石78 发表于 2014-7-13 16:27:32

【2014-05-09】韩磊“国文化”是音乐的基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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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  蒙古族名森布尔,1968年生于呼和浩特。自幼学习长号,1991年进入流行乐坛,共8次登上央视春晚,演唱过700余首影视歌曲,以酣畅豪迈、洒脱不羁的演唱风格赢得观众喜爱。2014年获湖南卫视《我是歌手》第二季冠军。

  印象:归来即是歌王

  长达数月的《我是歌手》第二季比赛,让不惑之年的韩磊风生水起,再次攀上歌唱事业巅峰。在这之前,他上一次给人留下最深印象的一首歌,还是2001年播出的电视剧《康熙王朝》主题歌《向天再借五百年》。如今韩磊确已“归来”,他为张艺谋的新片《归来》献唱主题曲,电影片名恰好与韩磊今年的状态不谋而合。
  4月19日,在位于北京望京的东方乐录音棚,记者见到了正在录制电影《归来》主题曲《跟着你到天边》的韩磊。穿着米黄色中式外套的他半坐半倚在麦克风后面的凳子上,一只手抬起捂住耳机,另一只手不时随着音乐大开大合地挥舞。录音棚的玻璃墙外,工作间里每个人都屏住呼吸,静静地让音乐在空气中流淌。这首歌改编于上世纪30年代的老歌《渔光曲》,本是柔美的旋律,但配上韩磊粗犷的声音,听来却更让人愁肠百转。
  韩磊对音乐的要求近乎苛刻。一气呵成唱完之后,他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满意,于是反复打磨,最后一句“沿着那岁月留下的路,相会在如烟的昨天”,他甚至唱了五六遍,直到录音师表示已经非常完美,他还是坚持再唱一遍方肯罢休。出了录音棚,他自己好像也松了一口气,轻松地和记者握手打招呼,得知记者是从天津赶来,他笑着说:“我有个爱好就是学马三立先生。”
  2014年1月3日,《我是歌手》第二季华丽开场,韩磊献唱了自己的代表作之一—《等待》。当晚,他获得了首场冠军。接下来几个月时间,他在这个舞台上先后重新演绎了《嫂子颂》《可爱的一朵玫瑰花》《千言万语》《爱的箴言》《送别》《花房姑娘》等老歌。韩磊的经纪人秦烺说,其实这每一首歌背后都是有故事的。同为参赛歌手的张宇则调侃韩磊的英文名应该叫“乔治”,谐音“纠结”,因为他每次唱的歌都要拖到比赛开始前一天才能敲定。
  “时间那么紧,我能不能很有感觉地把这首歌唱出来?想借这个舞台让更多的人了解你,但它毕竟是竞演,有排名,如果一不小心发挥不好被排下去呢?这些都让我纠结。可能就是为了好评,就为这两个字,要付出多少努力来选择、来敲定。”而时过境迁之后,韩磊已不再纠结,“其实纠结不纠结都没关系,音乐出来好听不好听才最重要。”
  在《我是歌手》的舞台上千变万化,韩磊隐匿在歌声背后的故事,也再度引起人们的关注。上世纪80年代末,韩磊在中央音乐学院附中师从胡炳余教授学习长号。毕业后回到呼和浩特,在内蒙古歌舞剧院当了一名长号演奏员。那个剧院其实并没有真正的演出,韩磊很苦恼。大约一年以后,他辞职北漂,改唱流行歌曲,很快便凭借《走四方》等歌曲迅速有了知名度。
  80后对韩磊最初的印象多是来自于情景喜剧《我爱我家》。他演唱了片中的几首插曲,当年英达导演别出心裁,让韩磊走入镜头,和主人公一家人一起唱唱跳跳,让观众记住了这个剃着“板寸”的小伙子。从那个时期开始,一直到今年张艺谋的电影《归来》,韩磊一直与影视歌曲结缘。他只出版过一张叫做《爱情飞蛾》的唱片,却唱了700多首影视剧歌曲,竟然借此申报了吉尼斯世界纪录。
  韩磊喜欢音乐,喜欢喝酒,也喜欢交朋友。“如果说音乐是我的情人,酒就是我的朋友。”他曾和谷建芬合作一首歌,录了两次,录完之后他请谷建芬老师在谱子上签名。谷建芬给他写了四个字:“把酒扔掉。”因为韩磊每次都是喝了酒来的。但后来谷建芬发现,这件事自己错了,当酒精在韩磊体内发酵时,他才真的走进了那首歌。如果扔掉酒,也就等于让他扔掉了音乐。无论喝酒还是交朋友,无论对歌还是对人,韩磊都很用心,“不用心怎么活呢?一切都是态度,你的声音、你的价值观,都在你的态度里。” 《我是歌手》第二季比赛期间,观众送给韩磊一个绰号:萌叔。韩磊说,在知道“萌”这个词之前,他老说自己是“傻憨呆”。而对于“大叔”,韩磊也有自己独特的理解:“都说三十而立,但那时候自己还稀里糊涂呢。四十不惑,各个方面都成熟了,有了积淀。30岁的时候觉得自己没什么不可以的,40岁以后发现自己有很多的不可以。”
  不惑之年,韩磊对人生的领悟愈发透彻,“这辈子我们做不到的事情太多了,我们不懂的、不知道的、需要学习的还有那么多。人就是这样,懂得越多越觉得自己渺小,所以才有敬畏之心,才能用心去体会生活中的细节。”这种领悟,也被他唱在歌里了。
  本报记者 何玉新

  在《我是歌手》的舞台
       唱自己想唱的歌

  记者:您很少参加综艺节目,这次来参加《我是歌手》是出于怎样的考虑?
  韩磊:《我是歌手》第一季就找我了,当时我第一反应就是拒绝。洪涛导演不是说吗,请歌手来参加节目,最艰难的就是我和韦唯。洪涛导演给我介绍,告诉我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舞台,对歌手有什么样的重大意义。后来我看过那么几期,觉得这个节目还不错。我这些年唱了那么多电视剧的歌,上了那么多台晚会,但真正可以自己去选择的歌太少了。《我是歌手》对我来说是一个唱歌的好机会。终于有一个舞台可以让我做主,去选择自己想唱的歌,我为什么不参加呢?
  记者:这么多场比赛下来,可以看出您选歌时花了很多心思。
  韩磊:选歌很重要。自己对这首歌有没有坚定的信念?根据别人的反馈自己会不会左右徘徊?这些都会成为阻碍。选歌一定要有原则,我的原则就是两个字:好听。我选的就是我想唱的、认为自己能够唱好的。上世纪90年代我听《嫂子颂》,很受感染,也很感动,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唱。还有《暗香》,我参加了那么多台晚会,但怎么可能让我唱《暗香》呢?我来这个舞台的初衷就是想唱我想唱的歌,现在愿望实现了。

  记者:您觉得这个过程中自己发挥得最好的是哪一首?
  韩磊:我选的最“年轻”的歌就是《等待》,还有《天边》,剩下都是十几年、几十年前的作品。每一首歌,我都尽量去找歌的意境,我尽可能地跟过去那些前辈的内心靠近。《可爱的一朵玫瑰花》对我来说就是挑战。我以前从没那么唱过大段的SOLO,虽然事先经过编排,但现场唱的时候几乎是即兴。如果最后那一组音唱完之后,要是达不到你想象的音乐效果,回不到那个调性上去,或者是有一个音唱错,那就惨了。现场挺刺激的,因为我也没把握。但我是真的太想唱这个即兴了,如果不这样唱,你的精彩,你的改变又在哪儿呢?绽放点就在那儿。
  唱这个歌之前,我不了解弹键盘的这个人,彼此都不熟悉,但是他是音乐家,这毫无疑问,他弹得很棒。这种情况下在舞台上要融合一个精彩的片段挺难的。完全是用音乐彼此来“勾兑”,都不希望对方失望,都想在这么短暂的排练时间内打造一个精品。我真的没把握能唱得很好,但是我就是冲。

  记者:您唱这些老歌时也有很多创新。
  韩磊:多元一直是我音乐的标签,在我的第一张专辑里就有爵士、蓝调、蒙古民乐。唱《花房姑娘》那次,录制是周四晚上,周三考虑了一通宵才拍板要唱这个歌。然后大半夜找人做小样,快到凌晨6点才弄好。隔了几小时赶到长沙彩排,又忽然觉得伴奏要加三弦和口琴,赶紧找人。灵感来了觉得这样处理更好,为什么不做呢?也不是故意要玩儿什么花样,只是把自己曾经想表达的东西借这个舞台去表达,去展示。唱邓丽君的《千言万语》也是临场发挥,我觉得很棒,很迷人,音乐上想不到的纠缠多一点才好玩儿,那种感觉不可复制。这些老歌都是传世的,大浪淘沙,能留下来的都是好的。如果10年后我也有很多作品依然被大家喜欢,我就知足。现在有些歌看着很华丽,似乎很磅礴,或者似乎难度很高,似乎氛围很热烈,但过了很久之后再听,还会有那样的感觉吗?说不好。

  打动听众
  我就是最幸福的歌手

  记者:您在舞台上跟年轻歌手竞争,唱的又是民族的、传统的老歌,不怕年轻观众接受不了吗?
  韩磊:这是个大问题,我想好好说说。音乐没有老的和年轻的分别,只有好听和不好听之分。这是艺术的本质。那么多经典的文学著作,你觉得它们过时吗?高科技倒是有些东西很快就过时了。心灵深处的东西,经典的歌曲是不过时的。就像信仰,别把这种精神世界的东西随随便便搞成所谓的快餐时尚,这两类东西不要画等号。我就是想对我们民族的经典音乐做一个再现。我们过去有那么多那么多好的音乐作品,这些作品都曾经滋养过我们,现在我把它们还给听众,里面融入了我对这些作品的理解,这是个大好的机会。
  至于你说歌手之间竞争,我认为没什么好竞争的,各是各的事儿。我们每个人展示的可能不光是音乐,还有语言的风格、做事的风格,还有对音乐的选择、艺术的主张,等等。歌手比赛不像体育竞技,跳高、跑百米、投掷,都很容易决出高下,但歌手之间没法竞技。最终就是看你这个歌手到底有多大魅力,是综合的体现。

  记者:付出这么大的努力,万一拿不到冠军呢?
  韩磊:输赢真的不重要。赢了,不精彩也没劲;输了,只要精彩就值得。登上这个舞台以后,也有人怕我玩儿不到底,担心我掉链子,被年轻歌手PK掉了,各种说法都有。大家对我的担心都是好意,但我觉得我应该抛开这些,坚持。拿不到冠军也无非就是拿不到,我从小的习惯就是这样,一步步努力去做,把每一首歌都完成好,就行了。一旦决定就不徘徊,一旦决定就拿出最好的状态,完全进入到艺术里面,别的真的要少去考虑。我们所谓的比赛最终要干什么?如果真是为了比赛,这个舞台真正的意义就失去了。

  记者:前些年您一直比较低调,现在突然火了,心态有变化吗?
  韩磊:我的心态很平静,应该说是更加平静。因为我知道未来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做,得瑟什么呢?第一不是永远,下一步永远已经开始了。我追求的是艺术本身,对这个称号,歌王啊,帝王之声啊,想得真的不是很多。当然想肯定会想,不可能不想,既成事实,你还说你不想那就有点儿装了。但是我对我唱歌的要求是能不能打动每一个听众的心,如果打动了,我不管自己是不是歌王,都不重要。关键是动没动大家的心,让大家记住没有,让大家的内心涌动没有,让大家感动没有。是不是让大家一遍又一遍听不烦,总是想听,总是愿意被打动。达到这一点,我就是最幸福的歌手。我也做到这一点了,我参加《我是歌手》要的就是这个。

  知道自己
  在干什么就不迷惘

  记者:说说您的成长经历,怎么走上音乐这条路的?
  韩磊:13岁那年,我舅舅翻报纸看到中央音乐学院附中招生的广告,告诉我,我就去了。考进去之后学长号。小时候爱玩儿不爱学,但那时想成事儿了。自己给自己定了很多规矩,每天练长号不到8个小时不能停,练钢琴不到3个小时不能停,周六周日都不休息,最狠的时候嘴唇都吹肿了。还要拿出很多时间去听很多音乐作品。因为自己知道能做到音乐家那样真的很难,音乐太难了。

  记者:您从音乐学院附中毕业后回了内蒙,但一年多之后就辞职来北京北漂,那段时间迷惘吗?
  韩磊:我不迷惘。我知道我在干什么,我才不迷惘呢。选择了什么,经历的一切都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,就这么简单。你来北京干吗呢?你知道来你还迷惘?有选择就不迷惘。当时一个20岁的孩子就已经知道自己将来的去向了,定位很重要。对自己的定位必须要清晰,找准自己在哪儿。得了解自己,知人者智,自知者明,清楚了自己再去了解别人。这辈子什么也不学,只要会做人,我看也耽误不了;学了很多本事但不会做人,我看也不行。会做人什么事都能成。反正就是明白人过得好点儿,要是不明不白迷迷糊糊跌跌撞撞,半辈子很快就过去了。

  记者:也是在那段时间您决定放下长号改做歌手,为什么做这个决定?
  韩磊:因为我更喜欢唱歌。为什么爱吃这个不爱吃那个?就是更喜欢,没有别的理由。现在看这个选择是对的。吹号和唱歌的表现力有差距,当乐手一定要学会听其他声部,找到你的这个声部和其他声部的关系,这个很有意思。唱歌不太一样,唱歌更多的是要面对观众。唱歌是我的主题。自己爱好音乐,喜欢唱歌。这么多年一直这样,现在就是一乐儿。这回乐儿大了,那么多人都关注。

  记者:还记得第一次登台唱歌的感觉吗?
  韩磊:1991年北京“新人新声”演出,第一次登上那么大的舞台。台下的观众沸腾欢呼,两万人的掌声,什么感觉?尤其是对一个20岁刚出头儿的孩子来说。那天回到后台,心情很久都没有平静下来。

  记者:20年过去了,现在您对“歌手”这两个字有没有新的理解?
  韩磊:作为一个歌手,你能给大家带来欢乐,能给大家带来深思,你的作品能给大家带来感悟,这就足够了。我不是为自己出名得利,这种想法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淡了。艺术主张要坚持,还要坚守。享受寂寞,朗读痛苦。火不火,会不会被人认可,最终一定要看作品。歌能留下来被传唱,没有时间限制地传唱下去,这是很不容易做到的,但也是我想做的。

  记者:蒙古人给我们的印象是粗犷、大气,听您的歌发现不仅有气势,还很细腻。
  韩磊:蒙古人很多时候把音乐当成内心的语言,草原上出来的音乐,他们对大自然的热爱,他们每天面对的是马头琴、马、骆驼、狗、牛羊、天空、风、草原上的丘陵、花草,这些都很细腻。草原人有一个很大的特点—融。到草原上喝酒,你的酒量自然会增长,能喝二两的喝半斤,能喝半斤的喝一斤,不会喝酒也想喝,喝完了特别畅快。第二天尽管难受,但回忆起来那个过程会觉得很美好,不一样。为什么那么多人要一次次去草原?因为在那儿的感受是城市里不可能体会到的,不光是喝酒。到了草原才会感觉到天有多么大,能够感受到不一样的宇宙、星星、太阳,感受到什么叫一望无际。如果有机会我每年都回去,一定要去草原上闭着眼睛听风。

  国外的音乐要借鉴
  老祖宗的音乐要传承

  记者:您唱《在那遥远的地方》这首歌,从北京请好几位乐手到长沙,吹胡笳朝尔的乐手只吹了几个音。这种方式给人带来思考的不仅仅是音乐,还有做事的态度。
  韩磊:我平时做事都是这样,可能就是因为一件特小的事,心里想到了,我宁可走十几公里也得去,去完成。我就要这个乐器,就要出这个效果,哪怕就是来吹两句,我也得请他过来。让我拿别的代替我觉得心里别扭。音乐要纯粹一点。我希望我的每一个音、每一个字都很好听,单把这个字、这个音拿出来也很好听。这个歌到底需要不需要那么多乐器?这个得思考,不要为了秀而秀,不是要秀乐器,而是要打动人心。我用的所有乐器跟那首歌的表演形式都是很吻合的。

  记者:听说您的新专辑断断续续做了三年,而在这之前您也只出过一张专辑。
  韩磊:这20年我真正主动做的专辑只有一张半。第一张是《爱情飞蛾》,后来市面上许多打我名字的影视歌曲拼盘都是盗版,有些质量差得让人难以容忍。我现在正在做的这张专辑还没做完,只能算半张。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,总耽误。现在我觉得必须得把这张专辑做完,必须要做出来。我唱歌就是这样,别糊弄事儿,做什么都不能糊弄事儿。要认真对待,也要轻松潇洒。归根结底是要知道你在干吗,你想干吗,你能干吗。

  记者:看了您在录音棚唱歌,发现您对自己的要求特别苛刻。
       韩磊:每一次录音都有压力,直到现在也是这样。这跟大腕儿什么的没有关系,我尽我所能想办法让这个歌更好。你见证了我录音的整个过程,录一首歌,我想要的东西必须要出来,想追求的音乐效果达到了我才可以停。所以我必须要进入到歌曲内在的氛围中去,我要入戏。每一首歌、每一个故事、每一个过程我都要深深地进入,入戏到这首歌的感觉里面去。遗憾可以留一点儿,但是你可以做到却还留遗憾那就不对了。选择合作伙伴也很重要,好人才有好的音乐,好的技术,好的感悟,好的合作,好的共鸣,这才是好的音乐。音乐是为人服务的,唱歌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回归人这一辈子所学到的一切。把人弄明白了,一切都明白了。

  记者:这张专辑会给大家带来什么不一样的感觉?
  韩磊:走自己的路。我们的基础就是我们的“国文化”,没有这个基础不行。不要每天老是英文歌,唱英文歌也没错,但最重要的还是要发扬自己,找到我们自己的根在哪儿,方向不能错。国外的音乐要借鉴,老祖宗的音乐要传承,自己的风格特色要开拓、要创新。不仅仅是做中国的音乐,应该有自己的梦想和未来,通过音乐走下去,一点一滴去编制自己的梦想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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